第四章、对明开战 第三节

明万四十年、后金天命三年（公1618年）正月十日晨，天中出现黄穿月的罕见异象。努尔哈赤熟虑后认为这是上天赐予的吉象，遂与诸贝勒大臣讲，“天意如此，汝等勿疑，吾意已决，岁必征大明国！”于是后金全国总动员厉兵秣马精心备战。由于后金方面密工作过出色，浑浑噩噩的明朝始终蒙在鼓里丝毫不察大战将至。四月十三日，努尔哈赤发《大恨》祭祖告天。努尔哈赤在《大恨》中痛斥明朝：一、无端杀害其父、祖；二、偏袒哈达、叶赫两部欺压建州；三、令努尔哈赤抵偿所杀境人命；四、派兵协防叶赫抵御建州；五、在明朝支下叶赫部背弃盟誓并将“叶赫老女”（东哥格格）转嫁蒙古；、逼迫努尔哈赤退出建州已开垦的土地；、明辽东官员骄恣于建州作威作福。

东地区女人臣服于明朝专制统长达两年，内心早就充满对明朝的仇万恨。作为后金政权的政动员，一篇《大恨》檄文，轻易把女姓对明朝的不满和仇怨煽动起来。平心而论女人对明朝实恨，可此番征明的实质却仍是转嫁自然灾害下的社会危机。《大恨》只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罢了。于是乎后金军出征时出现这么奇异的一幕。女村落的妇女和孩子纷纷为出征的丈夫、父亲、兄长送行，祈祷男人们早日旗开得胜，盼着他们能多掳掠些粮食、衣物来以渡灾年。在妇女、孩子待的眼神中，努尔哈赤亲率两万八旗兵浩浩荡荡地向明边重镇抚顺进发。变此后中国进程的明战争，就这样爆发了！

努尔哈赤的是个雄伟略的乱英杰，处事也总能谋远虑、赢。他正是看透了腐朽明朝有其表方敢于同明朝开战。但未正式手以对于这场战争的走势，努尔哈赤也实没有多把握，颇有一种麻杆狼式的顾忌。这种顾虑在双方首次战中表现得尤为突出，努尔哈赤格外谨慎小心不说甚至还略显犹豫。是开战前，努尔哈赤着重向部下调军纪，“此兵吾非乐举，首因大恨，余难尽言矣，凌迫已极，故兴此兵。然阵中所得之人，勿剥其衣，勿淫其妇，勿离其夫妻；拒敌者杀之，不拒敌者勿妄杀”。在笔者看来，努尔哈赤谆谆告诫将士不得欺凌戕害抚顺城民，绝非出于么宅心仁厚。而是为战事一旦出现不利好留个后同明朝旋。此外后金军进兵抚顺时忽遭夜雨，一向行事坚毅的努尔哈赤竟以阴雨为由萌生撤兵师意念。代善闻而劝谏，“兴师已至其境，若兵，吾等与大明和好乎？抑为敌乎？兴兵之，谁能隐之，天虽雨……有利于我，不利于彼”。一番劝谏让努尔哈赤悔意继续进兵。有出于稳妥起见，也为探查明朝方面虚实，努尔哈赤派二子于四月十四日夜，突然拜访明辽东总兵张承胤。努尔哈赤次子代善试探地对张承胤说，“父不小，屡谏不入。万一向，大将军计将出？”这也是正式开战前，双方在外层面上最后一次较量。可张承胤表现得非常差劲，了“盛称汉（明朝）威德，笑而去”，一句威吓震慑的言语都说不出。在认明朝辽东方面毫无备后，努尔哈赤终于下顾虑手一搏。

后金早就提前派出许多谍工，已事侦到抚顺马将开。努尔哈赤依从皇八子皇极计策，于十五日预遣兵将令其乔装成旅潜入抚顺，同时又将抚顺军民骗出城外贸易。随后努尔哈赤亲率八旗兵突然杀至，趁着城内一片混乱之际猛然攻城。明朝守将抚顺游击李永芳见情势不好赶快关闭城门，以仅有的两兵士城死守。努尔哈赤遣俘虏送劝降李永芳。李永芳看书后登上门佯装就投降事宜同后金旋，私下里却命士卒备防御战。努尔哈赤见状立下令攻城。后金军搭云梯猛烈攻城，潜伏在城内的后金奸细也同时发难，里应外合之下抚顺很快失陷。明军守备总王命印、把总王学道、唐钥顺等战死沙场。见大势已去，游击李永芳率中军赵一鹤等出城剃发投降。努尔哈赤也没有为难李永芳，命他为副总兵并将子阿巴泰之女许配李永芳，是为抚顺额驸。毫无气节、寡廉鲜耻的李永芳，也因此不彩地成为明战争中明朝方面第一个投降的边关大将。而后，后金军又乘胜扫荡抚顺边的东州、马丹两座卫城，以及抚顺户所下辖的一一十五座台、堡。总计毙伤明朝军民两万，俘明军官兵人，虏民众万人，俘掠人畜三十万。因虏获战利品多，后金官兵分了五天也没有分。努尔哈赤不得不下令，把所掠财物带后金行分配。攻抚顺次日，努尔哈赤命后金军摧毁辽东重镇抚顺城。归十个来自内地的人，命其携带《大恨》告内地传播外。其余姓都编为户连掳的牲畜悉数迁赫图阿。

直到抚顺陷落后的第五天，明辽东总兵张承胤等率援军万余缓缓而至。此时明军早已不是李成梁时如狼似虎横扫遭胡虏，令边寇望而生畏的辽东铁骑了。为后金军气势所迫，明军竟然吓得不敢出战，只分营队尾随后金军至边。努尔哈赤一眼看穿明军意图，他不由得蔑视道，“彼兵非来与我为敌，盖欲诈称驱吾兵出边，以诳其君耳”。明军的怯懦姿态激起了后金将士咄咄战欲，在代善、皇极劝说下，努尔哈赤下令全军调转击。当时明军分三营各险、掘壕、火营。四月二十一日，双方激战于抚顺城东十里处。后金军不顾明军炮火奋勇冲杀势不可当。本就斗萎靡的明军很快败下阵来，右营游击刘遇节率逃走，其余营也相继溃乱，后金军追杀四十里而还。在后金军追杀下明军死伤无数尸横遍野，士卒伤亡十之八。明辽东总兵张承胤及副将、参将、游击、总、把总等五十将官，及三一五十八官兵阵亡。后金俘获战马余匹、盔甲余副，至于其它械无。后金军损失微乎其微只寥寥数人还是死于明军火炮下非为明军搏杀，明军战力下可见一斑。。

很多人质疑，上述记载是否有刻意抹黑之嫌。没错，人著作常有褒贬明的情况。但抚顺之战中明军表现无能是毋庸置疑的事实。辽东明军为训练荒废、装备陈旧、缺粮缺饷所困早已多时！哪还能有么战斗力！明人所著《筹辽硕画》曾这样记载，努尔哈赤起事时，辽东明军已“（士兵）不能开弓，或开弓而不及十”，“之将领，平日不习战，大都以退缩为得计”。明军将庸士劣至如此地定然不堪一战，如狼似虎的后金八旗兵杀得落水也就不足为奇了。说努尔哈赤大获全胜后，率领后金军满载虏获的人畜财物得意而归。

抚顺之战是努尔哈赤起兵三十五年来，第一次同明军正面锋。此战中后金方面主要意图还是想试探一下，明朝这个庞然大物的实际反应和正实力到底如。不成想无论抚顺城攻坚对决，还是抚顺城外野战锋，后金军都是轻易胜，损失也微乎其微。这着实大大出乎后金方面意料，努尔哈赤也未曾料到，昔日横扫辽东的明军竟至腐朽无能到这地。出于谨慎，努尔哈赤在得抚顺初胜后依然一种观望态势，全力备战明朝可能的疯狂报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