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

“大人！我本是奎府打杂的一下人，别人都喊我李大娘，和我一同北院的，还有个吴娘，已是花甲之年，我们都负责奎府的各种杂活。”

底下这个李大娘说的很详细，许多无关的内容都讲了一遍，但是县太爷并没有打断，很耐心的听她阐述着。

“除此之外啊！吴娘的勤劳就更不用说了，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，每日卯时过半刻便起来劳作，那西院上上下下打点的是井井有条！哪曾想……她的命却是这么苦啊！”

说到这，她又一次哀嚎起来，过了片刻，才再次哽咽地讲述起事情的经过！

“今天直到辰时都没见到吴娘，以为她外出办事去了，但问了其他人，却都说没有，而且平日里，有需要外出的事情，她都会同我们讲一声，我就觉得奇怪，心想是不是不舒服，睡过了，便跑到库房边上她睡的房间里去瞧瞧。”
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，想要接着说，喉咙里似乎又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“哪知道……哪知道她还躺着，却是怎么也叫不醒啊！”

李大娘因为伤心，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，嚎啕大哭！

“李大娘，还请您节哀，只是不知吴娘的死，可和我有半分关系？”

“怎么和你没关系了？啊！”李大娘猛的抬起头，歇斯底里般的朝着林淑琪一声嘶吼，着实把她给吓着了。

“前些日子，吴娘去你医馆看病，她的药是你给开的，她是吃了你的药！才死的。”李大娘几乎是对着淑琪咆哮。

她的这声咆哮，犹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捶击了淑琪的大脑，不仅惊愕，更是不敢相信，她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这些天接待的病人和自己开过的药方。

随即，她立马否定。

“不可能，我开出的药方定不会有问题！”她摇摇头，毅然的说到。

淑琪对自己药理上的造诣还是十分有自信的，这些日子来，并没有遇见过棘手的病症，都是些常见病状，开的药方肯定不会出问题。

“怎么没有问题？”李大娘又是一声吼叫。

“药渣都验过了，说你开的药就是慢性毒药，吴娘连续六天吃了你的药才死的。”

六天？淑琪仔细回忆了一番。

“可是那名痰咳的老妇？”淑琪立马问她。

“就是她，你这庸医，乱开药，把人吃死了，你说怎么办，大人，您要为我们做主啊！”李大娘又是一阵哭爹喊娘。

“林氏，吴氏这药，可是你开的？”县太爷一幅威严模样，问到。

“不瞒大人，这药的确是我开的。”

“所以，你是认罪了？”

淑琪当即立马摇头。

“我行医数载，很明确的说，痰咳之症的药方，是绝对不会让人丢了性命的，况且此案疑点重重，大人你都不去弄清这些疑点，便想着草草结案？”淑琪丝毫不慌乱，那位痰咳老妇，她心里很清楚，她的死，和自己的药方定然没关系。

“哦？疑点重重？那你倒是讲几个出来听听！”

“李大娘，我知道您现在认定凶手就是我，但还请您理智一点，吴娘之死，我也感到遗憾，但不能因为您交好之人离世，便冤枉一个无辜之人，您详细的把经过说来听听，一是找到吴娘真正的死因，给死者一个交代，二来，也想能还我一个清白。”

淑琪觉得，如果这个知县大人有一点公正，自己肯定不会蒙冤入狱的。

这番话，让李大娘也冷静了几分。

见她平复心情之后，淑琪才开口问她。

“李大娘，您能告诉我，发现吴娘躺在床上时，可曾确认过，她是否还有鼻息？”

李大娘试试眼泪，她也是生性善良之人，即便淑琪真的有错，也得一切查实才行，况且淑琪她还是有所耳闻的，县城女神医的称呼指的就是她，若名不副实，也不会让这个称呼延续至今。

“当时……当时我没想那些，见怎么都叫不醒吴娘，我也慌了，赶忙出去叫人，刚跑出去没几步，就看到大少爷了，我跟他说吴娘躺在床上叫不醒，怕是不行了，少爷便让我来报官，然后我就跑来这里报官了。”

“那后来呢？您是怎么知道药渣是毒药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