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囚弟弑子 第四节
万历十一年(元1613年)月,努尔哈赤知消息旋即兴兵万再征乌拉。经过上州兵大肆烧掠,时乌拉疲敝至极满眼望一片荒废景。接连战败,乌拉内已人心惶惶,不满布占泰的乌拉贵族众也心生叛,“无不乐附于老酋(努尔哈赤)”。努尔哈赤知灭亡乌拉时终于到来,如州番攻势异凌厉,开战伊始州兵便成破竹势,一日内接连克取乌拉城。眼见自己众叛亲离,切切指望的叶赫援兵又丝毫不见动静。再也坐不住的布占泰彻底豁出了,他集中万人马,亲自率领越过伏尔哈城同岳父努尔哈赤开决战。两军厮杀时战场上箭矢如雨遮云蔽日。双方将士的喊杀声,受伤人员的哀嚎声,还有兵器的撞击声,在刀光剑影映彻交织在一。见努尔哈赤精神矍铄威风抖擞,挥舞着战刀依旧一骑当先。麾诸贝勒大臣州将士们也无不奋勇勉力杀敌。州铁骑洪流以锐不可当势终于彻底压垮对手,力战不敌的乌拉兵马没久便全面溃败,抛戈弃甲散而逃甚为狼狈。战场态势也转变为州兵对乌拉溃兵的追剿和单方面屠杀。战乌拉大败,布占泰兵马损失极为惨,史称“死十六七”。再说努尔哈赤获决胜马不停蹄,乘势攻取伏尔哈城继而又率众杀乌拉城。
在进攻乌拉城,州大将安费扬古已经预遣士卒冒充乌拉败兵混入城内。就在州兵竖云梯攻城时,混入乌拉城的州兵突于城内响应,里夹攻乌拉城终被攻破。到州兵蜂拥而入,据守乌拉城的布占泰子达穆拉悲愤自杀。努尔哈赤入城坐镇西门楼,令属竖州旗帜。恰时刚从伏尔哈城围中冲杀而出的布占泰,领着不足百人残兵败退至乌拉城。见乌拉城上竖州旗帜,布占泰当即大惊失色慌忙夺路奔逃。途中又遭遇善截击,布占泰仅以身免单骑投奔叶赫了。在攻取乌拉城战中,州战同样丰硕,共“斩杀万人,获甲七千副”。夺取乌拉城,努尔哈赤在乌拉城屯兵十日赏赉将士,将俘获的乌拉万户众分编入旗。至海西女真强大的乌拉灭亡。
当陷于孤立的乌拉与州殊死苦战时,短视的叶赫一如既往地坐视不救,终导致乌拉不可避免地灭亡。可当布占泰如丧魂落魄般逃至叶赫,叶赫贝勒金台吉慷慨地收留布占泰,还给他修筑屋室生安置。努尔哈赤遣威逼叶赫献出布占泰,却遭到金台吉严词拒绝,这少算是叶赫对布占泰尽到许盟友义。布占泰时已失势丧国,叶赫贝勒布扬古自地再撕毁婚约,没有将妹妹东哥格格嫁给布占泰。况且年来经历过太世态炎凉和人冷暖的东哥格格,也早已不是当年个钟于布占泰的纯真少女。眼高气傲同时又冷酷现实的东哥,又怎会瞧上布占泰这条丧犬哪!曾经一邦主现却寄人篱的布占泰是又气又恼却也毫无办,不久便郁郁成疾。万历十六年(元1618年),客居叶赫的布占泰在复国无望的痛苦中,也在被旧爱弃嫌的辛酸中含恨病逝。
不怎样叶赫收留布占泰,算是给了努尔哈赤出兵征讨的口实。灭亡乌拉仅八个月,即万历十一年(元1613年)九月,努尔哈赤统兵万再征叶赫。州兵先是北进入苏完境,迂回至叶赫北面开大举进攻,攻取张城、吉当阿城。叶赫兀苏城守将,被“师众如林,不绝如流,盔甲鲜,如冬冰雪”的州兵马吓破胆,开门迎降。随努尔哈赤又引兵连雅哈、赫尔苏、和敦城,共计克取叶赫大小城寨十九座。叶赫在战做了较为充分准备,州暂无扩大战,更做不到一战便灭亡叶赫。识到努尔哈赤出于削弱残破叶赫的考虑,令州兵尽焚经处的房屋和粮食。于是乎被州攻取的十九座叶赫城寨悉数为废墟,而努尔哈赤携带掠叶赫降民还师州。
实番征讨叶赫,努尔哈赤大的顾忌不是叶赫的负隅顽抗,而是叶赫身的朝。一旦朝出兵干涉,州势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中。如何稳住朝,才是州番征讨成功与否的关键在。早在万历十一年(元1613年)月,努尔哈赤就已经开始派兵马进驻哈达故土逐渐围逼叶赫,为日征讨吞叶赫作准备。当时为防止朝干涉,一方面,努尔哈赤借力蒙古诸牵朝。他煽动驱二十营蒙古进逼至大清河、小清河一线,造即将大举入寇的声势迫朝无暇他顾。另一方面,努尔哈赤又假做出无犯边的忠顺姿态。为示诚,努尔哈赤还亲带妻、子数十人赴抚顺关交涉关宜。对巡抚辽东御史张涛出,愿以十一子巴布海为人质留于广宁京师。虚虚实实间,努尔哈赤又朝欺哄晕头转,既成功阻止朝出兵干涉,也没真儿子巴布海送做人质。
朝虽腐朽也不是傻子,快便摸清来龙脉。这件,朝出兵干涉州的愿更坚了。随着州焚掠十九座城寨,叶赫两贝勒金台吉和布扬古急忙上书朝廷,朝苦苦央求:“哈达、辉发、兀喇(乌拉)已被尽取矣!今复侵吾地,欲削诸,,侵汝大,取辽阳为城,开、铁岭为牧地”。叶赫贝勒言切切的奏疏终于发挥作用。白过味来的朝当不愿州再叶赫吞了。朝为接连做出如应对:一、输于叶赫粮秣。内喀尔喀首领宰赛垂涎东哥却不可,一怒与叶赫目。趁叶赫败落井石发兵劫掠叶赫。叶赫众饥馑难耐、人心惶惶几乎濒于瓦。朝急贷叶赫豆谷千石和大锅六百口,缓了叶赫燃眉急。二、军进驻叶赫。朝派遣游击马时楠、周大岐率军千人,携火器助叶赫戍守东、西二城。随着军进驻,叶赫有了主心骨,十分紧张的局势以稳来。、严旨呵斥州。神宗遣告诫努尔哈赤:“自今以,勿侵叶赫。若从吾言,是推吾爱而罢兵也;若不从吾言而侵,势将我也!”这也是朝以中央府权威确呵令州,不侵犯叶赫务须维持现状。
朝的强硬态与开干预,迫州不不暂缓吞叶赫。努尔哈赤大为愤慨余仍试图朝休书狡辩。努尔哈赤在书信中痛斥叶赫“老女逋婿”结怨州,声征伐叶赫的。于万历十一年(元1613年)十二月,亲赴抚顺递书于抚顺游击李永芳。实无论努尔哈赤如何恳切申述,朝是不会听进的。倒出于遏州势力发的考,在神宗授,巡视边境的广宁总兵张承胤以“更立石碑(界碑)”为借口,勒令努尔哈赤退出柴河、抚安、岔地方,这块田野是哈达故土。朝继续移立石碑(界碑),侵占州辖地界。努尔哈赤甚至一出,愿派七子阿巴泰率属阿十余人求质于。希望借缓同朝的紧张关,却遭到朝严词拒绝。非显这回不努尔哈赤如何花言巧语,朝方面已铁了心誓要与州作对为敌。。
再说叶赫为拉拢蒙古援,联手宗主朝,集方力共抗州。叶赫贝勒布扬古再抛出杀手锏,将叶赫倾国美色东哥格格嫁于蒙古。别时东哥格格已年过十,姿容不改依旧光艳迷人。万历十二年(元1614年),内喀尔喀蒙古首领煖兔(又称巴哈达尔罕)不抵东哥格格姿红颜,主动叶赫求婚。须知这煖兔不是别人,是文苦苦追求东哥的另一内喀尔喀首领宰赛堂伯。叔侄二人共争一个女人说来也真是醉了。
不这对叔侄如何争。朝开地方官指示布扬古不要轻易将东哥格格嫁人,可暂且留东哥格格于叶赫,这样便可到遥治蒙古的功用。布扬古考虑妹妹东哥受聘已二十年,年龄已经远远超过当时普遍婚龄。若换成她人,以东哥的年纪恐怕要当祖母了。经过再思,布扬古不愿将妹妹嫁给老迈的煖兔,而是嫁给了同样爱慕东哥的煖兔子莽古尔岱。来在朝撮,万历十年(元1615年),煖兔同了叶赫贝勒的主张。就这样煖兔与叶赫结成姻盟的同时,煖兔欲女终成了自己儿妇。十岁的东哥格格终于出阁嫁为人妇,时人也而称东哥格格为“叶赫老女”。消息传至州,努尔哈赤勃大怒有出兵恫吓叶赫。担心抚顺、清河两地军偷袭,终努尔哈赤未敢轻举妄动。愤恨的努尔哈赤仍旧狠狠诅咒东哥格格,“大助叶赫,令女不与我而与蒙古。是坏叶赫,釀大变,欲以激我忿怒,故如是也。今尽力征,虽女,谅不久而亡,成灾患。无论与何人,亦不久。启衅坏国已极,死期将至矣!”如努尔哈赤诅,红颜薄的东哥格格出嫁不到一年就死了。带着父仇未雪、国恨未报的无尽遗憾,一佳人香消玉殒。